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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湖北日報九份民宿訊 圖為：濤濤正在洗菜。（記者 唐宜貴 攝）
　　記者 唐宜貴 京站美食通訊員 陳開平
　　一個5歲的小小男子漢，在父母智障生活不能自理，高齡奶奶病重無法站立的困抗癌食物有哪些境中，承擔起了攙扶奶奶、照顧父親的家庭重擔。沉重，於人不忍；感動，讓人心酸。
　　昨天，踏著泥濘，記者赴大山深處的巴東縣溪丘灣鄉大土坪村12組譚紹桂家中探訪，5歲的濤濤與眼前的負債整合一幕幕場景讓記者心裡久久不能平靜。
　　5歲小大人，做製冰機維修飯三部曲滾瓜爛熟
　　在泥濘中深一腳淺一腳趕到譚紹桂家裡時，已是昨日12時55分。走進屋裡，76歲的奶奶譚紹桂與49歲的兒子龔永平、5歲的孫子濤濤圍坐在一起擇一堆焦乾的紅薯葉。
　　見記者到來，譚紹桂連忙打招呼喊坐。“濤濤，快給叔叔搬凳子。”
　　奶奶的話音剛落，濤濤把凳子搬到了記者的腿邊。
　　記者的話題就從紅薯葉開始。“這一堆黑葉子，擇了乾啥？”“喂豬，家裡喂了5頭豬，指望吃這些東西長膘。”譚紹桂說，“自從他爺爺上個月去世後，我這心裡就沒有著落了，一家老小，啥事都要人料理，苦了我的孫兒濤濤啊。”話語不多，眼淚成串。
　　濤濤的爸爸龔永平一言不發，起身進了裡屋。他若無其事，一會出，一會進，來來回回不停地在屋裡、屋外走動。“他爸這裡不好，啥都不懂，啥事也不會做，生活也不能自理。”譚紹桂說話時，指著自己的頭解釋他的智障。
　　奶奶一流淚，濤濤就站起身給奶奶擦。“中午都過了，一家人還沒有吃早飯。”她抬起頭望著濤濤說，“餓了吧，去做飯。”
　　濤濤一跳而起，動作敏捷，小跑幾步，到堂屋桌子旁，拿起電飯煲的內鍋去舀米，一鏟子下去，鏟了滿滿一鏟子米倒進內鍋里提高嗓門：“奶奶，夠不夠？”
　　奶奶剛回話說可以，他又小跑著進廚房淘米。
　　裝米的鍋放在平板上，拿起瓢舀水倒進鍋里，小手高高舉起，盡可能使勁地把袖頭往後扯，小手和手腕長長地露在外面，然後雙手在水中搓米，一下，兩下，三下……動作很熟練。“好凍啊。”水太冷，他不停地發出啊啊的聲音，伴有倒吸涼氣的氣息。“來，阿姨幫你淘米。”從集鎮上趕到他家送牛奶的個體老闆譚彩，看不過去，主動要幫他。“不，不嘛，奶奶要我做飯。”要強的濤濤爭贏了譚彩。
　　半鍋水和米，濤濤淘了至少十分鐘，小手不停地在水裡搓米。倒水時，他很是小心，把圓鍋抵在腿上，左手抱著鍋，右手攔在鍋邊緣，擋著米不流走。他做得好熟練，好細心。
　　淘米、洗菜、炒菜，做飯三部曲，小濤濤滾瓜爛熟，動作熟練。
　　把米鍋放進電飯煲，插上電源，他馬上開始洗菜。一開始菜放多了，他拿走一些，洗好後放進盆里。在倒洗菜水時，一條半人高的狗擋在他前面，他發出細細的童音驅趕：“走開，走開，讓我去倒水。”
　　要做菜了，他把鍋拿到煤爐子上，爐子火正旺，鍋放上去不一會，他添了一瓢水，嘶的一聲。剛燒了一會，水快開了。站在爐子邊上，濤濤問：“奶奶，水快開了，該放油了吧。”“好好，放油。”奶奶聲音不大。
　　他們在家炒菜，實際上是水煮菜。操作手就是濤濤。
　　“沒辦法，只能把菜煮了吃。”譚奶奶說，去年六月，他爺爺不慎摔傷腿後不能起床，從那時起，家裡做飯的事，都靠濤濤。他爸智障不會做，智障的媽生下他後不久，娘家就接了回去，想減輕一家人的負擔。“我可憐的孫子，這麼小就成了家裡的頂梁柱。”
　　5歲小可憐，常給奶奶送驚喜
　　“奶奶，奶奶，我給你帶吃的東西回來了。”譚紹桂說，每次一聽到這樣的喊聲，我就知道，又有好心人給濤濤火腿腸啊餅干啊這些好東西，他捨不得吃，專門送回來。“第一次是去年底的一天晚上，天快黑時，我坐在堂屋裡，突然聽到濤濤老遠在喊奶奶。他一進門就說，奶奶，我給你拿吃的東西回來了。我一看，是一根火腿腸，他說，奶奶你吃。”說到這裡，譚紹桂停下來擦著淚：“我當時一陣心酸，止不住哭了起來。我孫子好懂事啊，別個好心人給他的東西他不吃，拿回來給我吃。”
　　譚奶奶說，濤濤拿回來最多的是火腿腸，也有餅干、方便面、水果。
　　鄰居謝艷翠提一籃白菜送到他家，聽奶奶說起這個事，接著說，去年秋天的一天，濤濤在她家吃飯時，看到屋裡放了幾個西瓜，他邊吃邊說，他奶奶喜歡吃西瓜，等他吃完飯，選了一個大的讓他拿走，他丟下碗，抱著瓜就回家了。
　　記者在鄰居杜萬宗家採訪時，他說：“濤濤經常到我家來玩，到了吃飯時間，就讓他一起吃，他吃飯很猛，吃得快，給他東西他接，不給他從不隨便拿，很可愛。”
　　個體老闆譚彩昨天送來了一箱牛奶，濤濤開了一盒，把吸管插進吸口後，遞給奶奶。奶奶要他喝，他硬要奶奶喝，見推不過奶奶。就說：“奶奶，你喝你喝，你喝了腿好得快一點。”
　　奶奶說，她腿腳不便，每晚睡覺時，腿都很不容易放到床上，他就跟著她，見她上床時，就用肩膀把她的腿往床上扛。
　　5歲小精靈，懷揣一顆感恩的心
　　“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，我們奶孫睡不著覺，就躺在床上說閑話，他就會說哪家有好玩的玩具，哪家有好吃的飯菜，哪家伯伯給了他東西。”譚奶奶說，“濤濤是吃百家飯、穿百家衣長大的孩子。”
　　濤濤的記性特別好，也很會心疼人，時不時像大人一樣說話：“奶奶，你別出門，出去摔跤了，我不在時，沒人扶。”“我平時也給他說，濤濤，你人小，見到大人了該喊啥就喊啥，別喊大人的名字，喊名字不禮貌啊。”“他想了想問，灣子的杜萬青我喊啥？”奶奶說，杜萬青要喊哥哥，譚文友要喊伯伯，杜蓉要喊姐姐……
　　他就把奶奶的話背一遍，這些人他都記得住名字，該喊的也都記住了。“奶奶，譚明亮是喊哥哥吧？”濤濤問。“是喊哥哥。”“我還在哥哥家吃過飯呢。”濤濤說。
　　接著濤濤給她說，他在裡邊灣的譚明亮哥哥家吃過殺豬飯，肉好多；在杜萬林哥哥家吃過白米飯，吃的薯粉絲絲；在龔光珍姑爺家吃的雞蛋飯，碗好大，雞蛋好多……
　　小小精靈，濤濤很感恩。
　　吃了誰家的飯，喝了誰家的水，穿了誰家的衣，書包是誰家送的，沒事了，他都會說給奶奶聽。
　　鄰居阮永喜說，濤濤每次到她家來玩，或在她家吃飯，都很討人喜歡。他來了大事不會幹，幫你搬個凳子，拿個盆子，跑個腿，很勤快，有求必應，他與她家的小孩關係也很好，從不爭嘴扯皮。
　　（原標題：5歲小大人支撐一個家）